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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怎的
昨日去老家虹口区,特地看了我儿时就读的幼儿园、小学和中学。
 
幼儿园
 
幼儿园的名称都说不上了,只知道是银行系统的幼儿园,它坐落于甜爱路59号,如今这栋洋房已成私人住宅。
 
幼儿园的事只记得两件。一是,我那时已露出画画苗头,常得到老师表扬,最常画的是解放军趴在地上开机关枪。二是,有次不知何故,在幼儿园大哭大闹,发神经似的,还冒犯老师,好像是被母亲硬拖回去的。
 
小学
 
小学就读多伦路一小,它坐落于多伦路59号,大家都叫它鸿德堂。真巧,幼儿园和小学门牌都是59号。
 
鸿德堂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一座中国宫殿式外形的教堂,始建于1925年,1928年10月落成。解放后改为小学。我家就在这所小学的后门不远处,我上学和放学都走后门。
 
我对小学印象特别好,并不是因为这建筑特别,而是因为小一至小六的班主任,教语文的邓老师。她是天津人,早年丧夫,有两个女儿。邓老师也是学校的卫生老师,母女三口就住在学校卫生室。放学后,她常留我在那儿做功课或待一会儿,感觉家似的,特别温馨。
 
邓老师,中等个子,鹅蛋脸,皮肤黝黑,大眼睛,五官特端正,大家闺秀的一张脸,操一口天津味儿的普通话。她很少批评学生,更不厉声责备,但学生都很听她的话,调皮的都不怎么捣蛋。
 
邓老师待我如子,我甚至觉得她比母亲还爱我。我成绩平平,相貌不扬,普通到不能再普通,只有绘画常得高分。我实在不明白,她为啥施予我母爱般厚爱。我清楚记得,有次她带我去看牙医,在回家的路上,她问我:你猜全班学生中我最爱谁?
 
贫穷年代,看一场电影对孩子是极大诱惑。总算巴望到全班去看一场电影。这天因为我顶撞母亲,伤了她的心,很少发脾气的她光火了,不让我去看电影。时间快到了,邓老师匆匆赶来我家,她为我一再地恳求也没软化我母亲,邓老师无奈而难过的眼神,至今留在我记忆中。
 
父母的遗传基因,哥哥的严厉管束,邓老师春雨润物的关爱,共同塑造我的人格。儿提时代,遇到这样一位老师,多么幸运、温暖,宛如多了一位母亲!
 
中学
 
中学就读复兴中学,它坐落于四川北路2066号。前身是“麦瑟尼克”学校,始建于 1886 年,不久更名为 “上海公学” 。1946 年抗战胜利后,学校重建,定名为“上海市复兴中学”。
 
中学虽是名校,我对它却没好感。整个中学时代处于文革,几乎不读书。我不图上进,流里流气,班主任张老师特别看我不顺眼,给我穿小鞋,将我送进学校学习班接受特别管教。那是一批打手学长管教捣蛋学生的地方,在那我被鞭过几回。如果张老师对我有一点儿邓老师那种柔软的关爱,我不至于桀骜不驯,因为我服软。
 
张老师绰号“小头”,小小的头,细长的脖子,黑皮肤,不高的个子,戴一副老式圆眼镜,骑一辆旧自行车,样子有点滑稽,模样不像老师。他挺可怜的,岁数不大,患癌而终。
 
中学时代,年华虚度,不堪回首。以至文革结束,上山下乡过后,银行送我去考复旦大学金融系,数学竟考零蛋!
 
这些琐事留在心里就好,不足与外人道,不知怎的地写了。

2017、4、2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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甜爱路幼儿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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鸿德堂 多伦路一小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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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学后门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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复兴中学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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