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哀哉
读过《不会飞走》、《真荣幸》两篇拙文的朋友,都会对文中那可爱的小家伙感到亲切。
 
离开新加坡,离开小家伙不满一周,与儿子微信视频,我问道“那小东西怎么样?”。答:“死了”。我以为开玩笑,结果是真的。
 
“是踩死的?”我问。它太粘人,常跟在人脚边,我们走动都很小心,生怕踩到它。
 
之所以立即想到“踩死”,还因心中有50多年前留下的阴影。
 
我小学时代,一天家中飞来一只小鸟,我立即把门窗关上,花了好大劲把它逮住,关进鸟笼。
 
鸟笼挂在阳台屋檐下,每天由母亲喂养,往鸟笼里添水放小米,隔三差五清理鸟粪。
 
几个月后,一天母亲在阳台上晾衣服,踩到一团东西,定睛一看,小鸟血肉模糊,抬头一望,鸟笼门半开。
 
母亲一脸惶恐,她信奉佛教,事出无意,毕竟杀生。几个月相处,对它有了感情。
 
小鸟的惨状、母亲的惊惶,凝聚成我心头几十年未散之阴影。
 
这阴影,今又厚厚实实地叠加一重。
 
小家伙非踩死而是渴死。
 
每天天亮,它不断扑棱着要飞出来,菲佣直到近晌午才挪开盖子。它立即跳上箱沿,接着直接飞进客厅。
 
这天,它扑棱中打翻盛水杯盏,阳光猛烈、气温炎热,活生生中暑渴死。
 
我在新加坡十来天,不是早早揭开盖子,让它飞入阴凉客厅,就是将晾衣架挪到箱子前为它遮阳。
 
我隐约有不祥之兆,一再建议放生,却未建议防暑。它的死,我有不可推卸过失。
 
它的样貌、声音、动态都成追忆,都成惆怅与自责。
 
孩子说:我打算第二天放生,没想到`···
 
2018、5、15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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