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灰飞烟灭
老房子被征地拆掉,情感上非常不舍。
 
用大兴安林樟子松做的小橱,是八年艰苦生活的物化;一大摞油印的《隶书入门》,是正式出版物《隶书入门》的雏形,是我著作的处女作;一大卷存放了三十多年的红星宣纸,当时省吃俭用攒钱购买的,现在一张都得好几十元;上千册藏书,虽然不会再看,应该还有价值,二三十年前的书,绝大多数都绝版了;为结婚购置的整套家具,品相不错都可以用,更凝聚无数情感与生活的记忆;父母的卧室的家具与摆饰一如生前,储藏室、床底、抽屉、箱子里还有不少他俩用过的东西,虽然不是大人物,不具文物价值,但在子女心里是难以估量的情感;这里曾经三代同堂,父母、哥嫂、侄女、我与妻子还有儿子,都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好多年,信息量远不止几部长篇小说。可惜,都已不在。
 
在没有电邮、短信、微信的年代,信件是最好的载体,真实地记录,长久地保存。它不像电话烟消云散、无痕无迹。小阁楼上一个小木箱中,存放着我与一宁谈恋爱阶段以及结婚初期一百多封往来书信,没“抢救”出来,妻子豁达地说:没什么啦。与著名语言文字学家倪海曙师四十来封通信不见了,这是我永远的愧疚与心痛。在文革年代,一个是被打倒,饱受凌辱的反动学术权威,一个是在冰天雪地林场艰苦求存的知青,精神抚慰、相濡以沫的文字!当初藏得太好,找了多次找不着,但只要屋子在,早晚能找到。可是…
 
这屋子建于民国时期,是父母70年前结婚时,用十条“大黄鱼”顶下的。一甲子以上的岁月,天窗映照无数白日昼夜、飘过几许历史年代风云。如今,带着上述一切,灰飞烟灭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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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关路老弄堂拆迁航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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荣华里11号甲,我家大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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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家厨房与楼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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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家二楼阳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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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家过家楼铁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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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关路荣华里弄堂,我家在弄堂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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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关路
 
2017、5、3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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